显示见性不动

圆瑛法师讲义:198 成观法师义贯:105

阿难虽复得闻是言，与诸大众，口已默然，心未开悟，犹冀如来，慈音宣示。合掌清心，伫佛悲诲。

听了显示见性是心非眼的开示后，阿难和诸大众口已默然，心尚未开悟，还是希望如来能够慈悲宣誓，所以合掌以清净之心等待佛的开示。于是这里开始是十番显见的第二番——显示见性不动。

尔时世尊，舒兜罗緜（mián绵）网相光手，开五轮指，诲敕阿难，及诸大众：我初成道，於鹿园中，为阿若多五比丘等，及汝四众言：一切众生不成菩提，及阿罗汉，皆由客尘烦恼所误。汝等当时，因何开悟，今成圣果？

世尊伸出其细软如兜罗緜且发出金光的手，张开五指变拳为掌。然后对阿难及诸大众道：我初成道时于鹿园中，为你们及众弟子开示，一切众生虽发心修行，然而不能成就无上菩提及阿罗汉的原因，皆是由于受如过客之尘劳烦恼所误。你们试说下，当时是因何而得开悟故今成圣果？上面讲过中等根器者可通过譬喻来解悟。佛在这里要通过客尘之义的比喻来说明见思烦恼。“见惑”粗如客，“思惑”细如尘。

时侨陈那，起立白佛：我今长老，於大众中，独得解名，因悟客、尘二字成果。世尊，譬如行客，投寄旅亭，或宿、或食，宿、食事毕，俶装前途，不遑安住；若实主人，自无攸往。如是思惟：不住名客，住名主人，以不住者，名为客义。又如新霁，清阳升天，光入隙中，发明空中，诸有尘相。尘质摇动，虚空寂然。如是思惟：澄寂名空，摇动名尘，以摇动者，名为尘义。佛言：如是！

时陈桥那起来作答是因了悟“客”，“尘”二字而成圣果。陈桥那说：世尊，客字，譬如行旅之客寄于旅馆，在其中住宿饮食，而结束时，便要打理行装而离开。不能安住。若为主人则可常往。因此，不能常住即为客，常住不动即为主。如是思维，以见思惑分别念念生灭名客，以法性常住名主。客尘的尘字，譬如久雨之后的新霁，一缕清阳射入门隙而发现了诸有微细之尘相。这些微尘虽然摇动不住，但这些微尘所处的虚空却总是寂然不动。丝毫不受影响，不为所动，亦不受染。因此，寂然不动的名为空，摇动不定的名为尘。如是思维，以见思惑微细起灭名尘，以见道之智法性不动名空。陈桥那这段用对比法解释了主（常住）与客（不住），尘（动摇）与空（不动）的属性。一切众生之本性常住有如“主人”，自心观之粗细烦恼有如“客尘”。烦恼来来去去，丝毫不碍本性之空体不动不摇。

即时如来，於大众中，屈五轮指，屈已复开，开已又屈，谓阿难言：汝今何见？阿难言：我见如来，百宝轮掌，众中开合。佛告阿难：汝见我手，众中开合，为是我手，有开有合？为复汝见，有开有合？阿难言：世尊宝手众中开合，我见如来，手自开合，非我见性，有开有合？佛言：谁动？谁静？阿难言：佛手不住，而我见性，尚无有静，谁为无住？佛言：如是。

这时如来将五指不停开合，并问阿难：你先现在看到了什么？阿难回答：：我见到如来的百宝轮掌，正在开合。佛告阿难：汝见我手开合，是我的手有开有合，还是 你的能见之性有开有合呢？阿难答言：世尊之宝手于大众中开合，而我则是见到是如来开合之手，而非我的能见之性有开有合。随之佛进一步追问：那这两者谁是动？谁是静？这一部分从手与见性的开合问题，由粗至细，更深一层的追问到动静问题。所谓开合易辩，动静难明。阿难在见到佛手开合之时，佛手的开合之相在阿难的见性之中显现，不住如客。而见性无有开合如主。此动静已然分明。因而阿难答：佛手之开合不住，动也！而我的能见之性尚无静相可得，何况动相呢。佛应许而言如是。现实生活中，我们身边的一切万缘虽起灭纷飞，而实际丝毫无碍于见性。正所谓外尘不住而无知，见性常住不动而有知。

如来於是，从轮掌中，飞一宝光，在阿难右，即时阿难回首右盼；又放一光，在阿难左，阿难又则回首左盼。佛告阿难：汝头今日何因摇动？阿难言：我见如来出妙宝光，来我左右，故左右观，头自摇动。阿难，汝盼佛光，左右动头，为汝头动？为复见动？世尊，我头自动，而我见性尚无有止，谁为摇动？佛言：如是。

于是如来从掌轮中飞出一宝光在阿难右侧，阿难即时摇头右盼；又放一光至其左侧，阿难随即摇头左盼。佛问阿难：你的头今日为何摇动？阿难答因见如来出妙宝光故而左右观之。佛继续问：你看佛光，左右摆头，是你的头动？还是你的见性在动？阿难答：世尊，是我的头自己在动，而我的能见之性尚无有动静之相可得。佛言如是。这一段是由外尘（手）之开合，到自身（头）的动摇，进一步的往内推求，由尘到根，步步逼近问题的核心了。

於是如来，普告大众：若复众生，以摇动者，名之为尘，以不住者，名之为客。汝观阿难，头自摇动，见无所动；又汝观我，手自开合，见无舒卷。

佛紧接对上述做了总结。普告大众客尘主空之义。以一切有摇动来去者视为尘，以一切变迁不住者视为客。正如你见到阿难虽自身头摇动，而能见之性不动。亦如你见到我手的开合，而能见之性并无舒张和收卷。

云何汝今，以动为身？以动为境？从始洎终，念念生灭？遗失真性，颠倒行事，性心失真，认物为己，轮回是中，自取流转。

为何至今，仍然以无常变化的色身执为我，以生住异灭的色法执为实境？于无始劫生死轮回中，于身妄执为实我，又不了万法唯心。念念随我执和法执生生灭灭，这岂不是自误了？既然已经认妄，则必会丢失本具之真性，起种种颠倒妄想而行事，反认内四大妄身为我，外四大妄境为我所，造种种业，轮回是中，自取流转，不得解脱，生死死生，循环不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