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示见性是心非眼

圆瑛法师讲义:189 成观法师义贯:102

阿难，汝先答我，见光明拳。此拳光明，因何所有？云何成拳？汝将谁见？阿难言：由佛全体，阎浮檀金，赩如宝山，清净所生，故有光明；我实眼观；五轮指端，屈握示人，故有拳相。

上一篇讲佛要建大法幢，开发真心之道眼。那么在开道眼之前，必须先把一切虚妄之见撇清。从这里开始，便是十番显见的第一番——“显示见性是心非眼”。故有此开篇佛对阿难的三问。一问：阿难你先答我，见到我此光明拳。此拳的光明是因何而有？二问：云何而能成此拳？三问：你又是用什么来见的？实际上，这三个问题也是有次第的。由“所见”之用，到“所见”之体，再到“能见”者，表达返见自性之义。参究见者是谁，即所谓直指人心，见性成佛。（同理于禅宗的参话头）。阿难答：佛的全身皆如阎浮檀金一样发出赤赩闪耀如一座宝山。这是由清净之善法功德所生，是故如来拳之光明因此而有（此答第一问）。我实在以眼来观（此答第三问）。见五指指端屈握，故有拳相产生（此答第二问）。阿难在这里于见仍属眼，不知眼根乃是色法，为眼识所依，见性所托，能见并不是眼也。所以后面佛要通过晓喻来开示了。

佛告阿难：如来今日，实言告汝；诸有智者，要以譬喻，而得开悟。阿难，譬如我拳，若无我手，不成我拳；若无汝眼，不成汝见；以汝眼根，例我拳理，其义均否？阿难言：唯然，世尊，既无我眼，不成我见；以我眼根，例如来拳，事义相类。佛告阿难：汝言相类，是义不然。何以故？如无手人，拳毕竟灭；彼无眼者，非见全无。所以者何？汝试于途，询问盲人：汝何所见？彼诸盲人，必来答汝：我今眼前，惟见黑暗，更无他瞩。以是义观，前尘自暗，见何亏损？

佛告诉阿难：今就现前事实告你，诸中等根器者，须用譬喻来晓喻，从而得到解悟。阿难，譬如我的拳来说，如果没有我的手，则一定不能成我之拳；如果没有你的眼，也一定不能成你之见。那么用“你的眼根之能见”来比对“我的手能成拳”之理，这样的义理是否均等呢？阿难回答：是的，世尊。既然无我之眼便不能成我之见，那么用我眼根之能见，来比对如来之手能成拳，这两件事的义理是相类似的。佛告诉阿难：你说相似，实则不然。为什么这样说呢？比如有个无手之人，他的拳便毕竟灭了。然而，对于无眼之人，其能见之性并非全无。就好像，你试着问一个盲人能看到什么？他必然回答眼前唯见一片黑暗，再也没有看到别的什么东西。用义理来观，尘有明暗两种，此盲人只见前尘一片黑暗，而能见之性并无亏损。只是因为眼根坏了，所以不能显色。就好像相机的镜头破了，但芯片的感光之性还在。世尊在此处当机略说了眼根不及心识有三：一者，眼有形易破坏，而心无形难损坏。二者，眼有限只能明前，而心能遍前后左右。三者，眼有碍不见障外，不若心识能缘远隔千山。

阿难言：诸盲眼前，惟睹黑暗，云何成见？佛告阿难：诸盲无眼，惟观黑暗，与有眼人，处于暗室，二黑有别？为无有别？如是世尊，此暗中人，与彼群盲，二黑校量，曾无有异。阿难，若无眼人，全见前黑，忽得眼光，还於前尘，见种种色，名眼见者；彼暗中人，全见前黑，忽获灯光，亦于前尘，见种种色，应名灯见。若灯见者，灯能有见，自不名灯；又则灯观，何关汝事？是故当知：灯能显色，如是见者，是眼非灯；眼能显色，如是见性，是心非眼。

阿难继续问佛，盲人眼前一片黑暗，怎么能说他能成见物之事呢？佛解释说，盲人只能见到一片黑暗，那么如果让其与有眼之人共处一个暗室，那么二者所见的黑暗有无差别呢？阿难答：不盲之人再黑暗中看到的黑相与盲人眼前的黑相并无差别。佛继续讲：如果无眼人忽然得其眼光，便得还于尘境见种种色相，名为得成见之事。如果有眼人忽然得其灯光，也得还于尘境见种种色相，这种情况则应名为灯见，而不是眼见。而实际上这明显与事实不符，因为灯乃无情之物并不能见。退一步而言，如果真的是灯能见，那此能见又关有眼人自己什么事呢？所以应当明白，灯的功能只是帮助显示色相，只是增上缘，能见是因为有眼而非灯。所以同理，眼根的功能是帮助显色，而有能见之性的是心非眼。